麦予甫章小军钟辉领衔直销人的“艺术人生”

罗麦——刘灯飞

　　练杂耍讨生活
　　刘灯飞出生在阜阳市临泉县的一个小村庄，在平静的家庭生活还没来得及给他留下印象的时候，就遭遇了家庭变故。刘灯飞不到两岁时，母亲便因为忍受不了贫穷而选择了离家出走，破旧的土坯小瓦房里常年只有刘灯飞和大他一岁的哥哥，还有病怏怏的父亲，爷仨一块挨日子。
　　“我家的地很少，又瘦（庄稼人土语，指贫瘠的意思），家里又没有精壮的劳动力，我和我哥都太小，不但帮不上忙，还尽给我爸添乱。我爸的身体本来就不好，家里家外的操持劳心，到头来日子没过好不说，倒把人也累垮了。”谈及当年父亲的那场病，刘灯飞发出一声叹息。
　　当时，由于过度劳累，加上饮食无规律，刘灯飞的父亲患了严重的胃出血，住院花光了家里本就少得可怜的积蓄，还欠下医院不少钱。“家里的钱花光了，我爸还在医院躺着，我和我哥两个七八岁的小孩，啥办法也没有。村长见我们实在可怜，就带着我俩挨家挨户地去找村里人捐钱，好歹算是熬过这一关。”
　　“我爸出院后就更没办法下地干重活，没了收入来源，还得天天吃药，日子真快过不下去了。后来，一位本家叔叔找到我爸商量，说把我和我哥送到杂技团去，不但能混口饭吃，还能接济家里。最后我哥就说让他一个人去，让我在家好好念书。不到万不得已，天下哪个做父母的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去遭那罪，让我哥去杂技团，我爸也不忍心，但没办法，一家人总得要生活。”回想当初哥哥进杂技团的经历，刘灯飞忍不住感慨。
　　哥哥走后，刘灯飞哪里还有心思学习。“那时候我哥一年也就能赚一两千块钱，除了给我交学费，还得给我爸买药。我哥只比我大一岁，让他一个人出去赚钱养家，我总觉得过意不去。”于是一年半年后，刘灯飞也跟着哥哥去了杂技团。
　　好在兄弟俩所在杂技团的团长为人不错，在生活上并未太苛责他们，但四处漂泊卖艺的日子仍旧不好过。“当时我们全国各地的到处跑，有时候冬天去到贵州那边，全是山路，还结着冰，小货车走不了，全靠我们用人力把演出道具驮进表演场地。一趟山路走下来，两条腿又红又肿，少摔两跤就算是老天爷格外照顾你了。”当年的表演生活让刘灯飞印象深刻。
　　难捱的日子总算迎来了转机。一次安徽飞燕杂技团招募演员，团长看中了刘灯飞两兄弟的杂耍天赋，便向上推荐了他们。进入飞燕杂技团后，兄弟俩接受了正规的杂耍训练，“飞燕比我们之前的杂技团要正规得多，在这里表演算是一种功夫和艺术。当时我们还跟着团里上过中央电视台的《曲苑杂坛》栏目呢！”说到此处，刘灯飞眼中掠过一瞬间的骄傲，但又立刻转入平静。
　　飞燕杂技团能带给刘灯飞正规的表演训练，但却给不了他更多的表演收入。思来想去，刘灯飞和哥哥决定从团里退出来，自己干。正好当时刘灯飞的一位远房表哥刚组建了一个杂技团，团里缺人手，“我和我哥就跟着表哥干，但看着团里那些小孩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，不忍心叫他们去表演赚钱。”于是，刘灯飞离开了表哥的杂技团。

　　暂别表演
　　从杂技团出来后，刘灯飞在小学同学的介绍下，去到杭州打工。但当时的他连身份证都拿不出来（未到法定办理年龄），想找到一份正式的工作并不容易。
　　一开始，刘灯飞在洗车店里当小工，帮忙冲水擦车，老板每个月给他两三百元零花钱。后来听人说喷漆工的工资高，刘灯飞也尝试着去学，“但自己不争气，皮肤过敏。在喷漆室的两个月，我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。没办法，只好作罢。”没能成为一名“高薪”的喷漆工，刘灯飞颇感遗憾。
　　之后，看到杭州街头理发店的生意好，刘灯飞萌发了学美发的想法，便从住的地方开始，挨家挨店地去推销自己，要求进到店里当学徒。最后，终于在一家背街的小店里得到了这个机会，干了大半年接待、洗毛巾的工作，才开始给客人洗头、做按摩，跟着店里的师傅学手艺。
　　“店里包住，还提供中午和晚上两顿饭，不过忙起来的时候午饭通常都没时间吃。那时候洗一次头能得一块钱，洗毛巾是义务劳动，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只能拿很少的工钱，直到后来我成为发型师，情况才慢慢好转。”刘灯飞说。
　　在美发行业做了近6年的时间，刘灯飞省吃俭用，存下了10万块钱。拿着这笔钱，刘灯飞准备回老家开一家自己的美发店。然而，在美发店进入到装修阶段的时候，刘灯飞的父亲突发脑溢血，住院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，梦想青年又变回到了穷小子。